露华倒影。

某不入流摄影、短篇文手、剪刀手、写手。
如有雷同。算我抄你
凹三:shenmo7

【金东】最是人间留不住(上)

*民国设定
 *医学世家金x军校学生东

*圈地萌,文笔一般,请勿上升。


      民国十五年,李鹤东就是那一年被哥哥李云杰从北平弄到黄埔军校里去的。


到底是在京城里呆了小半辈子的人,李鹤东凭着豪爽性情没到一个月就在军校里照样和师兄弟们混得风生水起。


李鹤东为人坦率,又格外讲义气,最看不惯兄弟无缘无故被人欺负,以至于那天晚上在校外的餐馆吃饭时,见了跟他一道的那个对面床的室友被地痞辱骂,二话没说就帮人怼了回去。


正是二十出头血气方刚的年纪,两方吵了没几句就开始脏话连篇互相问候起了对方祖宗,好巧不巧,这问候父亲的话正就落在了李鹤东的头上。身旁的朋友闻言嘶声倒气,纷纷停了嘴,目光凌厉地看向那人,李鹤东更是气得上头,挥拳就与那人动起手来。


没人想过地痞流氓大庭广众之下还敢动刀,李鹤东还未从那道白光中反应过来,眼角就有温热液体流到嘴边。怎么会有眼泪?这不可能的吧…。他伸出食指轻轻抹了一把,低头就看见指尖以及落在白色上衣上的那抹鲜红,是血。


就这样,两群人很快纠打在一起。
终于,这场恶战以李云杰带着军校保安到场调停把人吓跑了为结束。


当时谢金正好在黄埔军校当医学顾问,在医务部里没什么事情闲得很,李鹤东借着李云杰的面子,成了医务室辈分最大的医生的唯一病人。


谢金家里是医学世家,天津卫知道他的人都称呼他为“天津少谢”,谢家祖辈都是名医,有在宫里当过差的也有坐馆悬壶济世的,他从小在家人熏陶下长大,书香门第的气质都在他身上有了完美的体现,又是留过洋回来的,中西医都精通,辈分高又年轻,在国内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好手了。


据说当时孙校长亲自写了拜帖托人送到老谢爷家里,才得了少谢来,面子自然是不一般的大。


虽说与李云杰是老相识,出国之前也常听起他谈论他那顽劣的弟弟,可谢金这倒还是第一次见李鹤东,在病床上躺着的李鹤东,脸上的伤痕与血迹简直触目惊心。


李鹤东的伤虽说不是特别重但也不轻,谢金处理好之后上了药给他缠了一大片纱布,还煞有介事地借着职务方便要求李鹤东留在这挨项做身体检查,足足困了他一个星期。


谢金对于这个比他小六七岁的人很是好奇,总是将目光藏在金丝边框的眼镜之后,默默地观察。


李鹤东在病房里住着也不消停,总有兄弟哥们儿偷偷来送酒送烟,谢金一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后在李鹤东晚饭的时候光明正大地把他床底下的烟酒一并拿走,顺手留下一兜水果。


李鹤东本对医生这一职业并不存多少的敬意,再加上从前常听哥哥在耳边念叨他的优秀,他便更对这位众人尊敬的谢医生不屑一顾了。他不好好叫人家谢医生,平日里的称呼要么是跟着哥哥叫谢爷,要么就直接点名道姓地叫谢金。


好在谢金似乎不在他面前摆架子。

每天看这么个一米九三的大个子来来回回忙这忙那,做人做事还算热情。金丝边框的眼镜架在鼻梁上,白色大褂穿在衬衫外边,偶尔说几句话逗得女护士脸一红跑到了旁边,李鹤东见状咂了咂嘴,啧,斯文败类。


谢金常去街里的茶馆听书。

这也是李鹤东和他接触不久之后才摸索出来的这么一条兴趣爱好,谢金不仅爱好听书,还喜欢拿这些个讲与别人,缓解没话可说的尴尬。


李鹤东最讨厌别人在他耳边絮叨,他无语极了。


尽管他尽量避免争端想早日抽身离开这个都是药味的鬼地方,他还是没忍住在谢金念叨的时候没礼貌地打断他,
  “别说了,谢金,你烦不烦?”


谢金也不尴尬,每到这时便伸手推一推眼镜,巧妙地切换话题继续说着,还时不时与李鹤东交流,加深了解,这样一来二去的,两人也愈加熟络起来。


除此之外,在与谢金相处的过程中对于与他的不可避免的,肢体接触,李鹤东也从一开始的大大咧咧毫不在意变得越来越在意。


原本他以为,都是男人不必扭扭捏捏在乎这些,但是当谢金的手扶住他的头,皱着眉头小心翼翼揭开纱布,一点点地上着药低着嗓音叫他别乱动,冰凉指尖划过脸侧,轻轻触着他的睫毛,气息就那样打在他耳边,李鹤东开始不自在起来。


更有甚者,换好药后不怕死地捏一捏李鹤东的小脸儿,揉一揉他的头发,并一脸人畜无害的笑眯眯模样发出几声“真可爱啊”的感叹。李鹤东气急败坏,一股子社会气息上来,借着好身手抓着谢金的手腕就给人按到了一边去。


“谢爷,您手放老实点,小心我楔死你,有那闲工夫去逗门口那护士切。”


谢金揉了揉被摁的手腕随口回应了一句,脸上仍带着笑意,端着装药和工具的盘子走出了门。


再这几次三番含义不明的触碰后,李鹤东每次见到谢金就有些莫名的心烦意乱,而谢金作风一如往日沉稳大方风趣幽默,甚至像是听了他之前那番话一般,有事没事逗几句送药的护士。


李鹤东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非但如此,谢金居然还乐此不疲地给他换药包扎、验血、照射线、组织分析,仿佛捉到个新物种一样研究来研究去,没事还带他出门看个话剧表演透透气,一副会照顾人的模样。


李鹤东这股无名的火硬生生憋到身上脸上的伤好得差不多的那时候,然后他被哥哥抓回军校上课去了。


军校的课程种类繁杂,李鹤东本就不喜欢上课学习,作业也都是随便抄一抄交上去,从医务部回来后更是心不在焉,搞得好兄弟都以为他从了良了。


国文课上的老师讲的内容很无趣,昏昏欲睡间他想起来谢金,那些谈天说地正经的不正经的,件件都比这课堂生动有趣;生理课上讲师教深度伤口的暂时性包扎,他看着白色布条想起了谢金那次拿着小小的强光电筒照着他眼睛看眼底的瘀血,他想,当时他眩里一定全都是那个一九三穿着白褂子的大个儿。李鹤东没想到,普通的生活居然有这么多地方可以让他想起谢金,就连孙校长在实战课上夸他是指挥方面不可多得的人才的时候,他都丢了一会儿神。


李鹤东明白,他开始想谢金了。

不是想起,是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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